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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大家
发布时间:
2011-05-2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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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敏艺术史学馆将于5月20日在锦屏公园开馆,从奠基到开馆,让人期盼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可开馆了,可喜可贺。
在《忘不了“石夫人”》这篇散文中,王先生这样写道:“温岭的风情,温岭的一草一木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今年75岁,在家乡时间只有23年,但不在家乡的52年,几乎无日忘不了石夫人。”1999年3月底,我有幸采访王先生。当时,王先生抱病接待了记者。他回忆起温岭解放前后的一些旧事来,记者还发现他对家乡的人与事了如指掌。临别前,我在他床头看到,还挂着一幅他自画的《五龙风烟》,画的就是温岭五龙山上石夫人峰亭亭玉立屹立水滨的美景。
从小喜画画 国难岁月历尽艰辛
重翻《勒石篇》一书,看黄宾虹、夏承焘、陈叔通、郑振铎、俞剑华、潘天寿、沙孟海诸名家对王伯敏先生的评价,颇多感慨。他能成为国内外知名的美术史论家、画家,绝非偶然。
1924年11月14日,他生于黄岩长浦茅林(现属路桥区辖区)的一雇农家庭,父亲阮仙全,能鼓吹、拉琴,母亲王三梅。这一年,茅林村遭遇特大水灾,1925年春,迫于生计,阮仙全夫妇将孩子卖给温岭县城尚书坊5号王家,改阮姓为王姓,养母为金二姐。从此,王伯敏便在温岭长大。
温岭王家的家庭环境,让王伯敏有了读书识字的可能,这也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他7岁入林子谦任教的林家恒昌私墪读书,8岁考入温岭县立中心小学。小时候的王伯敏即喜绘画,据其自编年表记载,11岁时,曾与同学陈曼声先生合作《石夫人图》,得到校长嘉奖。他喜欢画画,得到一本《芥子园画谱》,时常在课余临摹。13岁时,又跟从宗兄王宗莲学古琴与琵琶。后来,他在宗兄指引下,还读了《古画品录》和《林泉高致》,这当埋下了他后来从事艺术史论的种子。
1938年7月,王伯敏先生考入省立台州中学,后来他在《国难岁月》一文中回忆说:“我从温岭县城的东门头下岸坐小轮船经过泽国、路桥,要花上一天时间。”“在海门读不到半年书,战事激化……过了几天,鬼子战机一来就投弹了。我们躲在校园的小山下,我们都是第一次听到战机的轰炸声,有的女同学吓得哭了。学校的西南角被炸,成为废墟,上课就成了问题……白天,由老师带着我们疏散、隐蔽;晚上,坚持上课……”这一年冬,因为战事日紧,台州中学不得不从海门迁到仙居山区,一路上步行,极为艰辛。“到七月初(1939年)放暑假,我经仙居回到了家乡温岭,一年没有回家,母亲很记挂。过了暑假,母亲怎么也不让我去仙居,说鬼子侵略我们国家,兵荒马乱,不便远行,我只好转到本县新河镇的育青中学温岭分部去上学。”(育青中学温岭分部即温岭新河中学前身)
上海美专就读奠定基础 黄宾虹赠诗“君有才华胜爱宾”
1943年,王伯敏19岁时,从温岭县立中学高中部辍学,去天台,之后先后担任了育青中学平镇分部美术教员、乐清乐成中学美术教员、乐清师范(因战事迁至雁荡灵峰)美术教员,课余读诗、作画、弹琴、看山。他与后来的词学大家夏承焘在此时相熟,在夏老《天风阁学词日记》中,就有“听伯敏弹琵琶”的记载。
1946年2月,22岁的王伯敏考入刘海粟任校长的上海美专西洋画系。但他也喜欢中国画,他的温岭同学陈曼声在中国画系,常通知他一些讲课消息,故中国画系重要讲课,王伯敏也得以听到。美专老师俞建华曾邀请王伯敏至其寓所,开导他关于美术史的研究。1946年11月,王伯敏还与同学至万国公墓瞻仰鲁迅墓,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开始读马克思主义书籍,并专业研读中外美术史图书。这或可以说明他后来为什么能在解放温岭时为浙南游击区做地下工作(在《温岭革命文化史料》一书中,还附有王伯敏先生当年画的情报地图)。
1949年5月28日,温岭解放,王伯敏调入温岭县人民政府工作,负责全县的文化教育、卫生工作,不久,任文教局长,负责全县中学、师范、小学的学制改革。但是1949年12月,他就辞去了文教局长一职,任乐清中学政治教师,次年2月,去温州平阳任温州师范艺术师范科主任。这一年,他利用课余时间,编写了17万字的《中国绘画史》,刻钢板油印。1952年,从温州调到杭州工作,从此在杭州定居。7月调入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任教,居栖霞岭19号,朝夕侍从黄宾虹先生。他将《中国绘画史》书稿请黄宾虹指点,黄宾虹赠以“写史要实,论理要明”八字。1953年,在黄宾虹先生90岁、王伯敏29岁时,黄宾虹赠王伯敏诗一首,诗云:“一个瓯山越水人,长年劬学竹相邻。论评南北千家画,君有才华胜爱宾。” (爱宾即唐代写《历代名画记》的绘画理论家张彦远)对王伯敏寄予厚望。
西子湖畔潜心著述 专注换来著作等身
王伯敏没有辜负宾虹老师的期望,他在西子湖畔潜心著述,1953年12月,他与贺鸣声合著的《构图法讲话》由上海万叶书店出版,这是他出版的第一本著作。从此后,王伯敏先生厚积薄发,笔耕不辍,他将自己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教学与著述上。他的夫人钟定明也曾在一篇题为《家》的随笔中写道:“伯敏大部分光阴,一是钻在书本里,一是钻在书画古董上。他很忙,主要忙在读书、做卡片,忙在考察收藏文物,忙在跑图书馆,忙在备课教学,忙在著书。”“杭州的夏天特别炎热,蚊子又多,伯敏每天争分夺秒地读书、写作,常常汗流浃背而不顾。记得有一夜,实在热得熬不住了,他就提了一桶冷水,把脚浸在水里,这样既可降温,又可避免蚊子的叮咬。直到听医生说要闹病的,他才恋恋不舍地作罢。”
王伯敏先生的博闻强记也是出了名的,沙孟海先生1986年时曾回忆说,有一年,冷僧先生(张宗祥)健在,王伯敏那时年轻,我们一起坐在图书馆。有人说王伯敏李杜诗熟得很,少年读了,现在都能背。冷僧先生就笑着叫王伯敏背几首,这有考考他的意思,没想到,王伯敏果然一口气背了杜诗《秋兴》8首和《野人送朱樱》等5首,又李白的10多首诗,当即冷僧先生表示佩服。
1999年时,一位作者在《东海》杂志上发表过一篇《为半唐斋算一笔账》,当时王先生的著述统计就有732万字了,据王先生自己估计他从事教学、研究的实际时间最多不超过35年,那就意味着他平均每天起码要写1300字,而王伯敏先生写的大多是理论性的内容,这篇文章的作者说,这“需要一个博览、精读、实地考察、分析综合的过程,才能最终将理性的文字流诸笔端。”据此次艺术史学馆资料介绍,其著作共有60多种,真正是著作等身,令人感佩。
当年,王伯敏先生毅然辞去文教局长一职任教,弃政从教,在现今很多人看来,是有些傻的,他将毕生的精力,放在艺术史研究这种需要冷板凳功夫的学问上。王先生当年在接受采访时,曾说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唐兰先生。唐兰先生告诉王伯敏鱼与熊掌不能得兼,在我国学画较为普遍,而学美术史者很少,我们国家更需要的是美术史人才。听了唐先生的话,王伯敏先生经过再三考虑,最后决定主攻美术史,兼学山水画。他从当年小县城的稚童,成长为如今闻名宇内的艺术史论大家,这其间,他的坚忍不拔、笨鸟先飞的精神,实促成之,其成功自亦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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